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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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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驚人

秋東見到的韓令儀女士, 穿著簡潔大方,氣質溫和,毫無攻擊性, 且長了一張十分耐看的臉,私底下相處完全沒辦法把她和新聞上那個在槍林彈雨中淡定自若和反政府組織首腦對話的記者聯系在一起。

她曾經以記者的身份探訪過反政府組織的軍火庫, 面對周圍的荷槍實彈,耐心詢問其中某成員兒時的夢想是什麽。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實在是個很難不讓人敬佩之人。

當然了,誰要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且是個瞧著有點單薄的女人就覺得她好欺負, 那可大錯特錯。韓家人從老到小就沒一個身手弱的,韓家祖上留下的傳統,不管男女,自小在家裏執行嚴格的部隊式管理。

她是真一拳頭能打飛大男人幾顆牙的類型。

就連才十五歲的韓采書,那體能也是隨便超越當代高中生,也就秋東這種常年玩兒極限運動的選手能陪他一起打球了。

秋東認真把花送給她:

“您真漂亮,靈魂和人格魅力在閃閃發光。”

韓令儀被逗的不行, 接過花感慨道:

“采書說你們是靈魂契合的好朋友,我現在算是相信了。”

之前韓家人聽韓采書要鄭重介紹好朋友給他們認識, 那人還是個已經二十七歲的成年男人, 且是柏家那個被家裏爸爸和大哥給寵壞了的柏二, 全家的表情大概就是“地鐵老人看手機”吧。

不懂, 但大為震撼。

秋東覺得交朋友被家長認可了, 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他和韓采書隔空擊掌, 很矜持的表示:

“這都是緣分啦!”

韓采書連連點頭,急於向他母親展示他和新朋友的志同道合。站在二樓走廊, 指著一樓大廳的一處很多食客排隊拍照打卡的山水景觀炫耀道:

“您瞧,那是有一回我們打完球,恰逢傍晚夕陽漫天,整個球場都被照的暖洋洋的,我們根據那天看到的場景共同設計的景觀,特別受歡迎!”

這話不假,秋東和韓采書能互相引為知己,確實是兩人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共同愛好,雖然在做題方面秋東有搖人作弊的風險,可更多時候,兩人僅僅通過一個眼神,無需言語,就能明白彼此心裏在想什麽。

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秋東帶韓令儀參觀他的小吃店,比親爸爸來了還用心。

嘚吧嘚吧講了好幾個組織員工參與救火培訓時發生的趣事。還說他和經理人帶員工去消防大隊學習時,沒抓緊消防水管,差帶兒被創飛,嚇了所有人一跳的事情。

韓令儀見秋東對各方面說的頭頭是道,風趣又幽默,便覺得和這孩子生活在一起,確實是一件令人十分開心的事。

秋東見韓令儀感興趣,順勢多講了幾句:

“我前天夜裏和采書做完題忽然來了靈感改了一道菜譜,改完也沒多看第二天直接交給店裏的廚師,他們很信任我在這方面的能力,照著出菜,還搶著嘗鮮,結果一口下去都以為菜譜被競爭對手給偷偷換了呢!

原來是我在前一道不成熟的半截子菜譜後面寫了新菜譜,他們照著做了道滋味獨特的大雜燴!”

秋東說:

“不過您放心,今兒的菜譜都是經過廣大食客嚴格挑選的,絕對沒問題!”

韓令儀笑的眼角細紋都出來了:

“你費心了。”

可見秋東確實是在認真經營,方方面面都了解的相當清楚,又謹慎的知道什麽能講什麽不能講。根本不是外面傳的那樣,說這店家完全是柏家大哥在背後幫弟弟經營,而秋東不過是占了個好聽的名兒。

秋東朝韓采書送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怎麽樣,沒給你丟臉吧?”

韓采書朝他母親送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怎麽樣,我這朋友靠譜吧!”

將兩人互動盡收眼底的韓令儀:“……”

你們這樣就讓我很難評。

但事實是,和秋東在一起很少有讓人為難的時候,一頓飯下來,三人說的十分投契,就連一向不愛跟人講她工作上事情的韓令儀,也不知不覺說了許多。

秋東作為顯眼包,非常自信的給兩人表演他最近新學的非遺——長嘴壺茶藝。茶壺在他手裏上下翻飛,跟跳舞似的,順利倒滿三杯茶,贏得了滿堂彩。

韓采書很誇張的拍桌子大聲道好,雙標的明明白白:

“比前幾日那個非遺傳人表演的都好!”

韓令儀端起來品嘗一口,清淡雅正,初嘗略澀,回味無窮,是好茶。

然後對上秋東亮晶晶求表揚的眼神,心道茶好人更好,這可不正是小姑娘們喜歡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兒嘛!想起柏家父子對秋東的緊張程度,打趣道:

“這麽會哄人開心,你家裏人怎麽舍得放你出來,就不怕你被外面的小姑娘給哄走了?”

秋東如願被誇獎了,喜滋滋湊到韓令儀對面,這才略帶煩惱的抱怨:

“您可別提這茬了,要是學我這手藝能被小姑娘主動哄走,我回家連夜教我大哥,他學不會不許睡覺那種。”

韓令儀神色微動,抿一口茶,似好奇道:

“這是為何?”

秋東煩惱的摳手指,在兩人好奇的目光中,唉聲嘆氣,活像他親愛的爸爸說起家裏養了兩個找不著對象的光棍兒子時的惆悵:

“您都不知道我家裏正逼我大哥相親呢,一天至少抽出一小時,見兩個相親對象,要是沒有按時完成任務不許回家的那種。

這都快一個月了,再相下去我大哥都要把圈子裏的適齡姑娘得罪完了,哎,我好擔心他呀!”

韓采書上下打量他好朋友,再三確定他好朋友也是肩寬腿長臉帥,有錢有閑有事業為人仗義的富三代,幽幽提醒: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柏大哥那邊要是沒戲了,柏伯父接下來要催的可就是你了。”

秋東:我竟無法反駁。

我要用我的人生幸福去拯救大哥嗎?這是個哲學問題,暫時無解。

“你大哥今年三十五了吧,你家裏還沒給他物色好結婚對象嗎?”

韓令儀有這個疑惑也沒錯。

其實在普通人普遍晚婚晚育的如今,他們這個階層的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按照老傳統來。因為結婚生子並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和事業,自然是在合適的年齡做合適的事情最好。

三十五歲不結婚,確實算晚的了,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有固定交往對象,且對婚事已經有了具體計劃的。

好比秋東那討人厭的大堂哥柏聞水,四十有三的年歲,大兒子都二十一了。

說起這個秋東就愁眉苦臉的:

“可能是緣分還沒到吧,我大哥確實在這方面落後了同齡人一大步。”

秋東惆悵的想,這可能就是單親家庭帶孩子的煩惱吧,柏父總覺得他兩孩子都還小呢,尤其小兒子秋東還是個寶寶,身邊也沒人提醒他這一錯誤觀點。

結果老太太回京,雷厲風行的催婚,才讓柏父幡然醒悟,他大兒子早到了適婚年紀了。

再不結婚,將來大兒子到了退休年紀,他大孫子還在上學,接不了兒子的班,兒子就得拄著拐杖去上班,延遲退休,累死累活。

想想那場景,他都替大兒子心酸。

秋東之前也是不讚同老太太催婚的,但他爸爸給出的這個理由實在太強大,他無法反駁。

“也不知道我大哥喜歡什麽樣的?”

年紀輕輕的秋東,也做起了幫人保媒拉纖的活兒,鄭重拜托韓令儀女士:

“對了,我大哥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呢,您和他也算相識多年的好友,您那邊要是有合適的未婚女性可以給我大哥介紹認識一下,大幾歲也沒關系,女大三抱金磚,說不定我大哥就喜歡比他大的呢。”

韓采書見好朋友愁的飯都少吃了半碗,很講義氣的拍胸口保證:

“你大哥就是我大哥,我媽媽那邊不行的話,我奶奶帶了好幾個漂亮的女博士生呢,經常上我家裏去,我都見過,我讓奶奶幫咱大哥留心。”

兩人以茶代酒,走一個。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一個有未婚先孕,孩子都這麽大了卻不從考慮結婚的媽,一個有年近三十五卻連對象都沒談過的大哥,煩惱是一樣一樣的。

韓令儀:你們這樣讓我很難評,真的。

秋東似是完全沒註意到韓女士微妙的表情。

傍晚回家後,對換了一身舒適家居服的大哥講了今天的見聞,著重強調:

“韓女士可真是個有魅力的女性啊,追她的男人一定能從韓家排到京市六環外。對了,我拜托她幫你介紹相親對象,她也答應了,她可真熱心吶。”

韓大哥原本換電視臺的動作一頓,語氣危險:

“是嗎?她答應了?”

秋東移花接木,春秋筆法用的一流,淡定道:

“是啊,她還說她那邊要是沒有合適的,可以拜托韓奶奶幫忙,韓奶奶手底下帶的博士生又知性又漂亮,說不定是你喜歡的類型吶。”

柏大哥的語氣瞬間有點意味深長了:

“我喜歡的類型?難道她還不清楚嗎?”

秋東莫名其妙:

“你跟人家很熟嗎?人家幹嘛要知道你喜歡的類型啊!你們兩之間可是差了整整五歲,再有一歲就是兩個代溝的距離。

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前說嘛,免得到時候人家辛辛苦苦介紹了卻不是你的菜,雙方都尷尬。”

柏大哥輕哼一聲,扔掉遙控器起身,眼神中有點睥睨一切的張狂:

“呵,代溝?”

然後秋東就看著他大哥上樓換了身嚴謹中又不失活力的衣裳,特意搭配了個和往日形象完全不符的活潑發型,前後不過十分鐘,出門前還特意通知他:

“我今晚有事,不回家吃了。”

秋東和他親愛的爸爸躲在落地窗後看著大哥的車揚長而去,消失在視線中。

兩人擊掌而笑。

柏父坐回沙發上,有幾分緊張的問:

“真沒問題?”

秋東接手了遙控器管理大權,換到喜洋洋頻道,打個響指,十分自信:

“您瞧好吧,大哥和韓令儀女士之間絕對有點不同尋常的關系,我大哥這一整天的表現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至於韓女士那邊,瞧著也並非無動於衷。

說不定他們要好事將近了,您啊,也要撿一現成的孫子了。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到時候各論各的,我和采書還是好兄弟,不要硬壓著他管我叫小叔叔,我不習慣,他也很難受。”

只要大兒子肯結婚,對柏父來說這都不是事兒。老韓家的閨女有兒子又怎樣,只要現在是單身就沒問題,他可以把那孩子當親孫子疼,將來柏家孩子該得的那孩子一分都不會少。

至於女方比他兒子大幾歲,柏父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封建了,又不是指著兩人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萬一人家閨女隨便比自家兒子多活個二三十歲呢?以後的事兒沒準,一輩子很長,不在這幾年上。

柏父搓手,比從老爺子手裏接過股權轉讓書簽字的時候還忐忑幾分,眼睛盯著電視,什麽都沒看進去:

“你大哥也是,平日瞧著不顯山不露水,沈穩的很,誰知道在感情上竟然如此溫吞,今兒沒你這出激將,他還不願意走出這一步呢。”

秋東大言不慚道:

“這個家沒有我可怎麽辦?回頭我喊采書上咱家來玩兒,一來二去給他兩多創造機會,不出半年這事也就成了。”

柏父覺得這可真是一個美好的設想,他像每一個憂心孩子婚事的老父親那樣,終於見著了希望的曙光,恨不能眼含熱淚。

大手一揮對小兒子表示:

“如果你哥能順利結婚,爸爸就不催你了!”

秋東:所以你之前真打著催不動我大哥就來催我的主意嗎?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了?

柏父雙眼一瞪,咋的,我養你幾十年,疼你幾十年,什麽時候對你說過不?一輩子就這點願望你還不願意滿足我這個老父親?

面對已經快患上焦慮癥的老父親,秋東也不好多說什麽刺激他,只希望他大哥能加把勁。

然而他大哥這人吧,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才兩個星期時間,他就在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傍晚,在餐桌上對他親愛的爸爸和弟弟宣布:

“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

這都不算完,只聽他說:

“爸爸,您有孫子了,親的。弟弟,你當小叔了,也是親的。”

在秋東和柏父被雷的外焦裏嫩的時候,他很沒有誠意的表示:

“抱歉,小東,你和采書這輩子是沒辦法做兄弟了,異父異母的也不行,畢竟他是我親兒子。”

秋東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大哥。

之前一直以為他大哥在韓女士面前是年下小奶狗,被對方吃的死死的那種。如今瞧著,肩寬腿長,一米八八,六塊兒腹肌,要顏值有顏值,要魅力有魅力,這不妥妥的年下小狼狗嘛!

他試探性的問:

“大哥你和韓女士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柏大哥優雅的進餐,金絲邊眼鏡後偶爾閃過一道光,只聽他漫不經心道:

“沒什麽,就是一個很尋常的暗戀成真的故事。”

秋東和爸爸對視一眼,有故事啊!

他追問:

“你暗戀韓女士?你一只知道考第一的傻不楞登男高中生,暗戀人家知性女大學生?沒看出來哥你還挺狂野啊!”

柏大哥可不這麽覺得,他和韓令儀之間,一開始狂野的可不是他。不過這種小情侶之間的私密事,就不好說給弟弟和爸爸聽了。

“我打算一個月之內舉辦婚禮,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就多勞煩爸爸您了。”

柏父還有點楞楞的沒回過神,嘴比腦子快:

“沒問題,有爸爸呢。”

柏大哥瞧著心情極好,將新鮮到手的結婚證珍而重之的放進保險箱,然後在秋東滿臉好奇的追問中,勉強吐露了點細節。

準確來說,那是純情男高暗戀上成熟姐姐,姐姐卻只對弟弟的顏值和身材感興趣,等到弟弟十八歲成人禮上,把人吃幹抹凈後不想負責任,企圖給弟弟洗腦他們之間只是尋常的一夜情,讓弟弟不要放在心上。

而弟弟並不接受這種洗腦,堅持要負責,並認為感情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姐姐完全不想讓圈內人知道她睡了年輕的小弟弟,借著交換留學生的機會出國,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

至於孩子,真是一個意外。

韓令儀發現她懷孕都已經是出國三個月後的事情了,她真是韓家少有的叛逆之人,年輕氣盛之時,完全沒有想過要被一段婚姻束縛住手腳,卻並不覺得有個自己的孩子是件糟糕的事情。

於是順其自然,在國外生下了韓采書。

當然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的難度,比她一開始想的大了無數倍,所以她一邊進行學業一邊帶孩子,日子過的手忙腳亂,十分艱辛。

等韓家人發現的時候,韓采書都已經一歲了。

韓父韓母氣的不輕,但還是心疼女兒占了上風,韓家大哥大嫂主動提出把孩子交給他們,對外就說是他們的孩子,過兩年帶回國去,兩歲還是三歲,並不好區分。

什麽都不影響。

偏韓令儀覺得沒必要,孩子是她堅持生下來的,是她一手帶到那麽大的,難道做她韓令儀的孩子,是一件讓人擡不起頭的事情嗎?

不過為了防止孩子親爹柏聞山找上門來,她還是多了個心眼兒,對外把孩子的出生日期往後推了大半年。

於是,韓家大小姐出國一趟帶回來個孩子,且孩子爹不詳的消息就在圈子裏傳開了,不過韓家人不在意,旁人頂多議論幾句也就罷了。

何況韓令儀在她的領域實在過於出色,出色到旁人提起韓采書的時候,會羨慕的說一句:

“他可是韓令儀的兒子哎!”

而柏大哥這邊一直默默關註韓家的消息,也不是沒懷疑過韓采書是他的孩子的可能。

但還是那句話,他喜歡的是韓令儀那個人,他被韓令儀身上的堅定,強大,自由吸引,想她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他了解對方,韓令儀不會因為生了屬於他們的孩子,就對他的態度有任何改變,如果他非要拿孩子說事,反倒是把兩人的關系給推的更遠了。

這些年他遠遠瞧著對方,覺得他們的關系一直那樣也沒什麽不好,要麽哪天他對她的感情淡了,和別人牽手走進一段婚姻,要麽韓令儀那顆自由的種子終於想有個家,和他人締結伴侶。

可他發現他錯了。

在弟弟秋東淺薄的激將法下,他沖動的去找了韓令儀,然後在接下來的良夜中,他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韓令儀喜歡他的□□,那喜歡好了,難道不是好事嗎?如今的他可比當年什麽都不懂的男高有東西多了。

讓韓令儀對他愛不釋手,於他而言並非難事。當年想不通的事情,如今他想的非常明白。

果然,當年他苦苦追求,希望對方認真和他談戀愛,對方一聽就想跑,如今他一進房間就脫衣服露出六塊腹肌,那個女人立馬就對他上下其手。

成年人的快樂,有時候就這麽簡單。

才兩個星期,他就委婉的表示家裏催的緊,他打算在半年之內結婚,接下來不能和她繼續這段沒名沒分的不正當關系了。

然後韓令儀一激動說禿嚕了嘴:

“不就是結婚嘛,我也可以!”

柏聞山捏著這把尚方寶劍,為防止對方後悔,當即下床套了衣裳,拉著人去民政局領了證。

這會兒就算韓令儀發現她被套路了又如何呢?難道還能反悔嗎?

只能說當年的他太年輕,沒搞對上位的正確路線。

這般想著,柏大哥就把幽怨的視線轉向和秘書老常商議拿什麽做聘禮的老父親身上。

雖然您那話在廣義上沒錯,男人的褲腰帶不能太松,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可您壓根兒就沒考慮過兒子我和心愛的姑娘發生關系後,人家根本不喜歡我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

哎,您知道您無意間坑了兒子多少年嗎?

柏父對上大兒子幽怨的視線,心裏納悶兒。

就這般恨嫁?真不爭氣!

秋東雖然只隱約聽了個大概,也猜出他哥用什麽套路韓女士了,當下就給住在對面別墅的奶奶打電話:

“對啊對啊,事實就是我哥和韓女士領證了,他兩的孩子今年都十六了!前塵舊恨加一起,這回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開被韓家人打斷腿的命運,非得您親自出馬,咱們快快上韓家提親才好。”

萬重舟女士聽的別提多高興了,嗓門兒大的沒開公放,坐在對面的柏大哥還是聽到了:

“奶奶這就開保險箱!你太祖母留下的好東西多著呢,咱們柏家的小嬌嬌終於嫁出去了,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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